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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壽宴李顏璟握住她的那只手,更用力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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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壽宴李顏璟握住她的那只手,更用力了……

蘭蓉還沒明白眼下是個什麽狀況, 只覺得瑞寧公主一定是因為太子要出事,自己魔怔了。

“難不成你瘋了?這裏是成國,你怎敢構陷皇後?”皇後還未說話, 蘭蓉先忍不住了。

“我沒瘋。”常安上前一步:“陳將軍都沒出來,你怎麽這麽篤定陳阮死了呢?”

蘭蓉面上表情一滯, 明顯帶了幾分慌張。

上一次,他們兄妹就是吃了這個虧,宣弘靠著易容術死而覆生。

所以這回蘭蓉特別小心,在陳阮出事的時候, 她親自上前看了的, 這陳阮定不會是他人易容假扮的。

更何況就算這陳阮是別人易容假扮的,那太子想害李世羽也是事實。

所以蘭蓉道:“那又如何, 陳阮中毒是真。”

皇上擡了下手,打斷這短暫的爭執:“陳將軍跟太醫呢?”

許公公應聲趕緊去看情況, 亭中心思各異的人焦急地等著。

但在焦急的情緒下,有人還有空藏著些小心思。

常安跟李顏璟站得很近, 她忽而覺得手背有什麽東西滑過, 她悄悄低頭看去,竟然是李顏璟偷偷用袖子下的手故意蹭了蹭她的手, 但面上卻還裝得若無其事。

常安警告地擡眼看了他一下, 往旁邊移動了半步, 跟他隔開了距離。

李顏璟也太大膽了, 這場戲還沒結束呢。

這片刻, 許公公引著陳將軍回來了,陳將軍邁著大步子,神情莫測,而他身後, 徐徐跟著陳阮。

幾乎是同時,蘭蓉跟皇後互相看了對方一眼。

這怎麽可能!那碗裏明明有毒。

眾人亦是嘩然。

蘭蓉方才指責常安的時候站得離她很近,常安此時趁這大家都在看陳阮,朝前邁了半步,沖著蘭蓉輕聲說了四個字:“兵不厭詐。”

以為死而覆生的招數不會再用了嗎?我偏要用。

不僅用了,常安還做了升級版。

陳阮吐血,就是咬碎了事先準備好的血包,這血包是常安拍戲時常見的道具。

而陳阮蒼白的病怏怏面色,是在來之前就畫好的,只不過當時她塗了很紅的唇脂,便會顯得氣色好很多,而吐血之前將唇脂擦掉,自然就突顯面色蒼白。

皇上皺眉:“陳將軍,這是怎麽回事!你解釋一下。”

陳將軍跪下道:“老臣有罪,教兒無方,竟讓她做出這種事!阮兒,還不跪下。”

一旁的陳阮跪了下來,磕了個頭道:“臣女求皇上恕罪。”陳阮跪下後,將自己如何假裝中毒的細節,一五一十地都說了。

陳阮家中的父親和兄長都是常年在南境征戰,是以陳阮對南境的毒也很了解,這碗中有到底有毒無毒,她也能簡單分辨。

“你可知這是欺君之罪?”皇上問道。

常安連忙跪下求情,聲音堅定而懇切:“皇上,今日若能還皇上一個清清白白的太子,這功過相抵,可否原諒陳阮。”

皇上用一貫淩厲的目光盯著常安,片刻後,道:“若真能如此,朕今日便饒了陳阮,否則,誰若是給她求情,便與她同罪!”

常安道:“多謝皇上!”

常安轉頭看了一眼陳阮,沖她輕輕點了下頭。

陳阮道:“皇上,此事多虧了瑞寧公主提醒,當初臣女是不信今日有人下毒的,但瑞寧公主給我準備了血包,說若是發現了毒,便假裝中毒,自然能牽出背後之人,若是無人下毒,便什麽都無需做,之後她自會來向我賠罪。”

“臣女覺得此事蹊蹺,便想看看究竟怎麽回事,未曾想,今日這宮宴臣女的飯裏,竟然真的有毒!”

皇上轉頭問道:“瑞寧,你又是如何猜到的?”

常安正要開口,人群後面的王雯走上前,跪下道。“是臣女說的。”

蘭蓉驚得目瞪口呆:“你……”

當初蘭蓉雖然知道王雯是皇後的侄女,但對她也並不算信任,可王雯卻跟蘭蓉透露了皇後想要拆散常安跟李顏璟的事,也就是這件事,讓蘭蓉對皇後有了嫌隙,同時也信任了一些王雯。

“你忘了?”王雯轉頭看了一眼蘭蓉:“壽宴之前,你特意讓我幫忙換了位置,換的就是陳阮陳將軍家旁邊,還要連帶著你跟你弟弟一起。”

王雯面上皇上:“臣女也是擔心皇後壽宴出事,但又不能憑空誣陷他人,是以才把這件事說給了瑞寧公主。”王雯磕了個頭:“皇上,還請看在陳阮也是為了抓住投毒之人的份上,饒了她吧。”

蘭蓉自然是不認的:“我換位置而已,跟下毒有什麽關系。”

蘭蓉害怕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,連忙轉移話題,她看著常安:“你方才不是要指認皇後嗎?怎麽又說到了我這裏,難不成你們都是在血口噴人?”

皇後面色已然不悅,她道:“你們說了這麽久,這些與本宮又有什麽關系。”

常安莞爾,不慌不忙地說道:“因為方世纘那個玉佩……是假的。”

王雯大驚失色。

此話一出,就連皇上的怒意都十分明顯:“瑞寧,此話可有證據?”

“瑞寧不敢有半句虛言!”常安擡眼看向皇後:“如果瑞寧沒猜錯,那塊真的玉佩,此時應該在皇後娘娘身上吧?”

皇上忽而向後退了半步,踉蹌地扶著身旁的素芳才站穩。

“皇後娘娘。”常安繼續道:“娘娘手中已經有了一個玉佩,為何還在蘭蓉方才拿出玉佩的時候那麽驚訝?娘娘該不會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會發生,只是裝作驚訝吧。”

她頓了頓,意味深長地說了句:“那究竟是誰想毒害方大人呢?”

李顏璟上前一步,清冷的目光掠過皇後:“兒臣也很好奇,一早便知道方大人的身份的,究竟是誰。”

皇後猛然攥緊了手中的帕子,另一只手不自覺地揪住袖子裏那個玉佩的位置。

皇上轉頭看過去:“皇後,瑞寧說的是真的嗎?你身上還有一塊玉佩嗎?”

皇後嚇得跪倒在地:“皇上,臣妾、臣妾……”

一旁的素芳連忙也跟著跪下:“皇上,娘娘是被誣陷的,娘娘怎麽會明知自己親生兒子的身份而不相認呢,皇上,一定是瑞寧公主!”素芳指向常安,情緒激動:“她一個宣國來的人,定然是想挑撥成國皇室的關系。”

她趁著指責常安轉移註意力,另一只手悄悄伸到皇後袖口處,想偷偷接過那個玉佩。

然而她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玉佩,李顏璟突然上前,直接一把將她扯開。

素芳被抓了個措手不及,羽毛狀的玉佩從皇後袖子裏滑落。

玉佩落在地上,碎成了兩半,而玉佩的形狀,與蘭蓉手中那塊一模一樣。

皇後楞在原地,瞪大了眼睛,驚恐地看著地上的那個玉佩,她只覺得瞬間天昏地暗,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。

“這是……這是奴婢不小心放到娘娘身上的!”素芳趕緊去抓那個玉佩,卻被一旁的陳勝直接推開幾步遠。

素芳被摔得暈頭轉向,卻正摔在常安腳下,她忽而眼神狠厲,直接朝著常安身上撲去:“都是你!算計了娘娘!”

“小心!”李顏璟動作比聲音更先一步行動。

李顏璟直接一把拉過常安,將她整個人環抱入懷,同時李顏璟一個轉身,用自己的身子擋住撲來的素芳。

這一切發生得極快,只在轉瞬間。

常安只覺得自己被抱得要喘不過氣來了,這才掙紮著從李顏璟懷裏出來。

等她回頭的時候,卻見素芳已經被擒住,直接拖了下去。

常安擡起頭看向李顏璟。

所以他方才一直在關註自己嗎?連常安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素芳的動作。

“沒事吧?”李顏璟見她一直盯著自己,輕聲問了句。

常安楞楞地搖了搖頭站好。

眾人這般看著,她又跟李顏璟對外冷戰了一個月,此時常安倒是難為情起來了,不由地紅了臉,是以她趕緊往李顏璟身後躲了躲。

此時的皇後還在試圖辯解,但已經開始語無倫次。

皇後跪在地上求饒:“皇上……臣妾不是、臣妾……”

“住口!”皇上斥道。

李顏璟上前,彎腰撿起那塊玉佩,起身的瞬間,他與皇後對視了一眼。

他唇角彎如刀鋒,眼中盡是輕蔑。

這一世,李顏璟再不允許有人踩著他上位,所有要害他的人,他必要讓他們付出代價。

李顏璟直起身,將玉佩攤開:“父皇,兒臣認為這玉佩需要驗一下真偽。”

跪在地上的皇後已經沒有聽清李顏璟在說什麽了,她只覺得周身寒冷如冰,李顏璟那一眼,宛如從深淵裏爬出來的惡魔的凝視,讓她無盡絕望。

“將蘭蓉手上那一塊,跟這一塊一起拿去驗。”皇上吩咐。

許公公連忙將兩塊玉佩拿上,匆匆交給了小太監拿下去驗。

皇上看向腳邊跪著的皇後:“皇後,此事你怎麽解釋?”

皇後根本無法解釋。

兩塊相同的玉佩,這分明就是有備而來。

是以她根本說不出話來,她哭著道:“皇上,臣妾不是有意的……是蘭蓉,臣妾都是被蘭蓉蒙蔽了雙眼,才聽了她的攛掇!”

蘭蓉早已嚇得跪在地上,她見皇後開始潑臟水,立刻反駁:“皇後娘娘,那玉佩,難不成是蘭蓉逼著娘娘放身上的?皇上,臣女才是冤枉的,從頭到尾,臣女都是被皇後娘娘逼迫的!”

而一直蒙在鼓裏的方世纘,也終於明白一切。

難怪蘭家會看重他,也難怪他們要除掉常安,他們做的一切,竟是為了他的皇子身份鋪路。

可事到如今,這突如其來的皇子身份,壓得他喘不過氣。

而他擡起眼,那個與他青梅竹馬的常安,也已經站在了別人身旁。

李顏璟大方地牽起了常安的手。

“別怕。”他聲音淡淡,將她半護在身後。

李顏璟面前的皇後和蘭蓉還在互相指責,而常安卻悄悄嗅到了李顏璟身上淡淡的深林味道。

仿佛過了很久很久,她都沒有跟他有過這麽近的距離了。

常安忽然就覺得好像周圍的吵雜聲都離她遠去,她不由自主地偷偷揚了下嘴角,她終於又可以做回那個受寵愛的太子妃了。

之前一個月,下人們都以為她受了冷落,對她的態度都差了許多。

可是受了好多委屈呢。

這時,方世纘忽然開口替皇後求情,常安又好奇地看了過去。

可他剛說了半句話,就被皇後呵斥住了:“住口!這裏沒你的事!你的身份還未確定。”

如今皇後自顧不暇,這是害怕牽扯到方世纘身上,若是這皇子身份受了影響,那皇後真的是更難翻身。

但皇上此時看向方世纘的眼神,也沒有先前的那種憐惜和驚喜了。

皇上眼中充滿了審視和懷疑,就如同看待李顏璟一般,那種原本看向失而覆得的兒子的欣喜,就在皇後計劃失敗的這一刻,也隨著盡數覆滅。

皇後哀怨地看了一眼皇上,深深地低下了頭,她知道,已經無可挽回了。

這時,許公公緊趕慢趕地帶了一個老太監過來。

“皇上。”那老太監端著一個托盤,上面放著方才的兩塊玉佩,還有一塊也有了些年頭的同色玉佩:“老奴已經驗查過,這塊碎了的,的確是出自宮中,與當年五皇子送去做質子時的那一塊是出自同一塊玉石,而那塊完整的,則是仿制的贗品。”

皇後閉上眼,徹底絕望,就連那塊可以維系感情的玉佩,也被她摔碎了。

皇上瞇著眼睛,遲遲沒有說話,其他人見此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。

皇後忽然沖上前跪在皇上腳邊:“皇上,臣妾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!世羽若不是當年被送去做質子,這太子之位能輪得上李顏璟嗎?皇上,世羽可是你的嫡子啊,他李顏璟算什麽,他李顏璟不過是——”

“啪”的一聲,皇上親自甩了耳光過去。

皇後被打得直接摔倒在地,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皇上,繼而又看到了一旁神色冷漠的李顏璟。

“你們——”皇後指著李顏璟和常安:“本宮竟被你們算計了!”

皇後又重新爬起來,跪在皇上腳下:“皇上,臣妾真的都是為了世羽啊!可他們……他們算計成國皇後,居心叵測,他們才是真的惡毒,皇上!”

“皇後神志不清,把皇後拉下去休息。”皇上聲音冷如寒冰。

皇後一楞,不可置信地顫抖著問了句:“皇上?”

“還楞著做什麽!把皇後帶下去!沒有朕的準許,皇後從今往後,不得踏出長春宮半步!”

皇上平日裏最忌諱的就是惦記他皇位的人,對於李顏璟皇上都是百般防備,更不用說皇後今日這件事,幾乎是將“想讓李世羽做太子”放到了明面上。

是以皇上決不會姑息。

皇後被人拉扯著,就這麽粗魯地帶了下去。

整個亭下的人都沈默了,帶著難以抑制的恐懼。

然而這件事還沒完。

李顏璟看向地上的蘭蓉:“你下毒的事,是你自己交代,還是要瑞寧公主替你交代?”

蘭蓉畏懼地往後縮了縮,她知道大勢已去,卻又不願開口。

李顏璟伸出手,一直被他護在身後的常安很默契地往他手上放了一個白瓷勺。

“父皇。”李顏璟道:“這就是她用來下毒的容器。”

蘭蓉肉眼可見地有些發抖。

常安也站出來,解釋道:“這勺子上有一個極細小的孔,勺子便是那個容器。”

“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你是怎麽下毒的,直到我聽到方才有個宮女說,今日布菜之時,這桌上多了一個勺子,而多出來的那個,便是你今日來的時候自己帶的。”

因為宮宴的勳貴們進宮,馬車上多少可能會有些吃食,又要等候宮宴,隨身丫鬟帶了些餐具進來倒是沒有人會懷疑,是以這個勺子就是這麽被帶進來的。

蘭蓉方才出事後就一直在找那個勺子,竟然是被她拿去了!

蘭蓉頓時不再掙紮,她緩緩轉頭看向身旁一言未發的方世纘,她眼神有些麻木:“方世纘,你到現在,都不敢為我說一句話嗎?若不是我,你以為會有你的今天?”

方世纘連連沖著皇上磕頭,都沒有敢看蘭蓉:“皇上,微臣什麽都不知道啊,都是她們一手策劃的,微臣一無所知!”

蘭蓉看著方世纘那副窩囊的模樣,“噗嗤”笑出聲:“廢物。”

“放肆!”皇上斥道。

蘭蓉倏地轉頭,惡狠狠地看向常安:“我是真沒想到你還站在李顏璟這邊,你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的身份是假的,你根本不是公主!”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一旁的方世纘,回過頭繼續道:“別以為沒人能指認你的身份,你等著……”

話說到這裏,皇上已經不耐煩了,他道:“快把她拖下去。”

蘭蓉被兩個人架著離開,但她仍在掙紮,並且大喊著:“假的就是假的,等你被李顏璟利用完,你一定下場淒慘!”

隨著蘭蓉被拖走,不知是不是錯覺,常安覺得李顏璟握住她的那只手,更用力了些。

她擡起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人,一顆懸著的心,終於放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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